* 钻石匕首奖得主,两获金匕首奖及银匕首奖
* 英国古典推理三大巨匠之一 当世“谋杀之王”
* 詹宏志“谋杀专门店”入选作品
* 莫尔斯探长~英国最后一位绅士侦探
* 英国读者评选其为“最受欢迎的英国侦探”第一名
* 牛津人引以为荣的只有两样:古老的大学和莫尔斯探长
作者简介
柯林·德克斯特(Colin Dexter, 1930~):德克斯特生于林肯郡的斯坦福德,就读于斯坦福德中学。完成了皇室通信兵团的服役期之后,他到剑桥大学基督学院攻读古典学,并于1958年获得荣誉硕士学位。毕业后,他在东米德兰兹郡开始了自己的教师生涯,1966年,他开始受到耳聋的困扰,不得不离开了教师岗位,接受了牛津大学地方考试院高级助理秘书官的职务~他后来一直担任这项职务,直到1988年退休。
他从1973年开始写推理小说,《开往伍德斯托克的末班车》于1975年出版,把莫尔斯探长这一角色介绍给了世人,这位暴躁易怒的侦探醉心于填字游戏、英国文学、桶装鲜啤酒和瓦格纳的音乐,而这些其实就是德克斯特自己的嗜好。主人公莫尔斯探长是英国泰晤士河谷警察局的高级警官,工作地点位于牛津,年龄约五十多岁,单身。从社会政治角度看,莫尔斯探长是一个有趣而复杂的人物,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上世纪后半叶英国上层白人男性的形象。他智力超群,目光敏锐,自信满满,诙谐幽默,而与权力机关和上级的关系又若即若离,被视为最后一位“绅士侦探”。该系列描写的侦探故事主要在牛津发生,涉及到大量牛津大学师生和牛津普通市民的日常生活,牛津悠久的历史与独特的文化也渗透其中。小说描述的侦探故事对于了解上世纪下半叶英国中小城市的主要社会矛盾以及人民生活状况也有着重要价值。
三十三集电视连续剧《莫尔斯探长》从1987年上映至2001年,其成功也为德克斯特赢得了更多赞誉。牛津市与牛津大学一直把莫尔斯探长系列当作重要的旅游卖点。在牛津有专门以莫尔斯探长为主题的旅游项目,在欧美各国旅游者中很受欢迎。同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一样,德克斯特在绝大多数剧集里都友情客串过。最近,独立电视台的二十集新连续剧《刘易斯》描写的就是他在莫尔斯探长系列里创造的身强体健的刘易斯警探(现在已经是探长)这一角色。同《莫尔斯探长》里一样,德克斯特在其中客串过一个把紫罗兰花递给探长的人。
德克斯特多次受到英国推理作家协会嘉奖:
* 1979年的《众灵之祷》和1981年的《耶利哥的亡灵》为他赢得了两项银匕首奖
* 1989年的《妇人之死》和1992年的《林间路》为他赢得了两项金匕首奖
* 1997年,他荣获钻石匕首终身成就奖。
* 1996年,德克斯特的短篇小说《伊文思参加普通证书考试》为他赢得了麦卡维提奖
* 1980年,他当选为仅限邀请侦探协会的成员。
2000年,德克斯特凭借在文学领域的贡献荣获大英帝国勋章。
2001年9月,林肯大学授予德克斯特荣誉文学博士学位~这项高等学位通常授予那些学术成就突出或者拥有其他功绩的人。
在侦探小说史上,柯林·德克斯特与雷吉纳德·希尔和彼得·拉弗希齐名,被誉为“英国古典推理三大巨匠”。“莫尔斯探长”系列是继福尔摩斯探案系列之后最成功的一套英国侦探小说,同时在美国也享有盛名。1990年,英国侦探小说家协会(CWA)的会员对福尔摩斯之外的所有英国侦探进行投票,莫尔斯探长当选为“最受喜爱的侦探”。
《耶利哥的亡灵》
莫尔斯在默多克夫人举办的晚宴上认识了安妮?斯科特,且对她油然而生一股情愫。六个月后,安妮被发现在耶利哥街区运河段九号的家中身亡。莫尔斯在调查中发现,围绕在安妮身边的各类男性全都心怀鬼胎:对门邻居乔治.杰克逊不时偷窥安妮的私生活;前雇主查尔斯.理查兹竭力掩盖自己与安妮偷情的行径;默多克夫人的两个儿子则对安妮抱有性幻想。安妮身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莫尔斯惊觉她的故事与古希腊的一出悲剧是如此相似……
原价RM32.00/册
《开往伍德斯托克的末班车》
星期四下午,《牛津邮报》用大量篇幅报道了妙龄女子西尔维娅被杀的消息,星期五早晨的全国性报纸也把这条新闻放在了显要位置。
星期五晚上,莫尔斯探长告诉全国民众,警方正在搜捕一个非常危险的人。此人被控的罪名不仅包括故意杀人,还包括性侵,而且他随时都可能再次作案。
随着调查的深入,之前明确的线索渐渐蒙上了一团迷雾,莫尔斯越来越觉得这一切都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支配着……
原价RM29.00/册
文摘
“我们再等一小会儿吧,拜托了。”穿着浅色夏季外套和深蓝色裤子的姑娘说道,“我肯定汽车马上就会来的。”
然而,她也不是很确定。说完她又转过身去,仔细查看五号站台长方形画框里的汽车时刻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她外出的时候总会被这些数列弄得晕头转向。她把一根手指放在画框左边,尝试着向右平移,再把另一根手指放在画框上边,沿着一条大致垂直的线向下移动,但是两根手指总也碰不到正确的坐标。站在旁边的姑娘显得很不耐烦,她把身体的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上,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和你又不熟。”
“就一分钟。就一分钟。”姑娘再次盯着那些数列:4路、4A路(十八点之后停运)、4E路、4X路(星期六运营)。今天是星期三。这就是说??如果下午两点等于十四点,那就是说??
“听着,宝贝儿,你自己看着办,我得搭车了。”西尔维娅说话的时候总是吞音,这种懒散的口吻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西尔维娅嘴里的“它”几乎就是最含糊的元音,发音的时候连一点辅音结尾的痕迹也听不出来。要是她们什么时候能够成为更好的朋友,那么肯定是件新闻。
现在是几点?下午六点四十五分。就是十八点四十五分。没错。她终于弄明白了。
“来吧。我们马上就能搭到车,你看着。这些开车的家伙起码有一半都是想能有段艳遇的。”
没错,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怀疑西尔维娅的乐观情绪。只要有一位殷勤的司机出现,他就会注意到她的超短裙,还有裙子下面的长腿散发出的动人诱惑。
两个姑娘又站了一小会儿,都不说话,站台上出现了恼人的僵局。
一个中年妇女慢慢走向她们,不时驻足,回头顺着逐渐模糊的街道向牛津市中心的方向望去。她在离两个姑娘几码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把手里的购物袋放在地上。
“请问。”第一个姑娘问道,“您知道下一班车什么时候到吗?”
“几分钟之后就会来一辆,亲爱的。”说完之后,中年妇女又朝灰蒙蒙的远方望去。
“这班车去伍德斯托克① 吗?”
“我觉得应该不去,这班车只到亚恩顿② 。到了村子之后,车就会掉头开回来。”
“哦。”她大步走到马路中央,伸长脖子,看见路上开来几辆轿车,就退了回来。夜色逐渐降临,一些司机已经开启了汽车侧灯。可是公共汽车仍然没有来,她感到十分焦急。
《最后的衣着》
性感迷人的十七岁少女维勒莉·泰勒在上学的路上失踪了,警方却一筹莫展。莫尔斯探长坚信她已经死了,但又是谁在两年后寄给她父母一封信说“我很好,别担心”呢?
莫尔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随着案件的调查,拼图的碎片相继出现,并似乎都可以被放入合适的位置,但很快又有新线索将其搅乱。莫尔斯希望能找到尸体,非正常死亡的尸体。很快,他真的得到了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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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灵之祷》
教堂管理员哈里·约瑟夫斯先生在祭衣室里中刀身亡。遇袭时他正在清点当日的奉献金数目。警方抵达时,奉献盘和奉献金都已不翼而飞。贝尔探长声称,如果抢劫是唯一动机,那么谋杀就是极大的悲剧,因为奉献金不会超过三英镑。
然而尸检结果证明,死者胃里还残存了剂量足以致命的吗啡。难道凶手不止一个?最有可能的嫌疑人不久后从教堂尖塔上一跃而下,自杀身亡。案子似乎可以就此了结了,但莫尔斯探长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原价RM30.00/册
文摘
莱昂内尔·劳森牧师与最后离开老教堂的艾米丽·沃尔什-阿特金斯夫人轻轻地握了手,夫人纤细的手上戴着光滑的手套。劳森牧师知道自己身后的长凳上已经空无一人。星期天的礼拜都是这样:其他衣着光鲜的女士交头接耳地谈论宴会和夏季凉帽,风琴手演奏乐曲终章,脱下长袍的唱诗班少年把圆领T恤塞进喇叭裤里,这个时候,沃尔什·阿特金斯夫人总会跪在祭台前面再祷告几分钟,这种对万能上帝的虔诚甚至在劳森牧师看来都略微有些夸张。
然而劳森非常清楚,这位老夫人有太多需要感谢上帝的东西。她虽然已经八十一岁高龄,看东西有些模糊,但是仍旧体态轻盈,思维敏捷,足以让人羡慕。她的家在牛津北部,是一幢典型的上流社会老年贵妇居住的房子,高大的栅栏和枞树把房子同尘世的喧嚣隔离开来。客厅的前窗涂着考究的银漆,散发出淡淡的熏衣草香味,从这里眺望出去,园丁精心照料的小径和草坪一览无余,社区工人每天早上都会悄悄拾起年轻人随地乱扔的可口可乐易拉罐、牛奶瓶和薯片袋,沃尔什-阿特金斯夫人觉得,这些举止怪异、堕落不堪的年轻人根本没有资格在街上走路,更不用说混迹于她深爱的牛津北部的街上。这幢房子的租金极其昂贵,但是沃尔什-阿特金斯夫人从不缺钱,每个星期天的早晨,她都会把一张五英镑的纸币折好,用褐色的信封小心地装起来,然后轻轻放在教堂的奉献盘上。
“牧师,谢谢您的教导。”
“上帝保佑您!”
十年前,劳森被任命为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区的牧师,从那时起,这段简短的对话就没有丝毫改变,但是这种对话在牧师和教民之间根本算不上什么交流。劳森牧师刚开始任职的时候,对于夫人所说的“教导”隐约感到不安,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诵读经文篇章的时候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传道热情,上帝让他这样一个倾向高教会派① 的人做这种电报式布道是个不恰当的安排,甚至让他有些反感。不过,无论劳森牧师说什么,沃尔什·阿特金斯夫人都像听到他吟唱天堂之声一样,每个星期天的早晨,她都会向这位不容置疑的福音信使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完全出于偶然,劳森牧师在自己的第一次礼拜之后就想到了“上帝保佑您”这句简单的话,今天,沃尔什·阿特金斯夫人又像往常一样把这句充满魔力的话和自己的《公祷书》② 一起紧紧抱在胸前,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圣贾尔斯路上,一直为她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会在殉教者纪念碑③ 旁边狭窄的停车带上等她。
圣弗里德斯维德的牧师扫视了一眼炎热的街头。他不需要在这里久留,但奇怪的是,他好像不愿回到阴暗的教堂里。十几个日本游客沿着对面的人行道漫步,身材矮小、戴着眼镜的导游断断续续地哼唱着这座城市古老的魅力,直到这队游客闲逛到电影院门口,他唱歌的音节还能听得见,电影院老板正在自豪地向客人推荐欣赏欧洲式换妻游戏的机会。当然劳森对这种露骨的描述毫无兴致:他的心思在其他事情上。他从肩膀上小心取下白绸衬里的兜帽(剑桥大学文学硕士的象征),转身望着卡尔法克斯,那里的公牛酒吧已经开门营业了。不过酒吧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当然,他在某些宗教仪式上也会偶尔喝点甜雪利酒;然而天使长最后吹响号角的时候① ,如果劳森的灵魂会受到任何责罚,那么肯定也不是因为酗酒。劳森不想弄乱细心梳理的分头,他把长长的白法衣提过头顶,慢慢踱进教堂。
风琴师保罗·默里斯先生已经演奏到最后几节,劳森听出那是莫扎特的曲子,除他之外,教堂主厅里只剩下布伦达·约瑟夫斯夫人。这位风韵犹存的女士有三十四五岁~不会超过四十岁,她穿着一件绿色的无袖连衣裙,坐在教堂的后面,裸露在外的黝黑手臂搭在长椅背上,指尖轻轻抚摸着光滑的椅子表面。劳森从旁边走过的时候,她微笑致意;劳森微微点了一下油光发亮的头,有些随意地表示祝福。两个人在布道之前已经正式问候过,现在似乎都不想继续先前例行公事般的交谈。回到祭衣室② 之前,劳森稍微停留了一下,把一个松脱的跪垫重新挂到长椅脚下,这个时候,他听到风琴那侧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可能有些太吵闹?有些太匆忙?
劳森走进祭衣室的时候,帘子突然拉开,一个头发姜黄、满脸雀斑的孩子险些和他撞了个满怀。
“慢点,孩子。慢点!这么急着干吗?”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忘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右手抓着一管吃了一半的水果软糖,然后偷偷藏到背后。
“希望你没有在我布道的时候吃?”
“没有,先生。”
“不是说你吃了,我就一定要责备你。我的布道有时候有点乏味,你觉得呢?”劳森严师般的口吻变得柔和起来,他拉着男孩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彼得·默里斯是风琴师的独子,他抬头望着劳森,小心地咧嘴笑了笑,声音很轻。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牧师语气的细微变化;不过他明白现在没事了,于是沿着座椅的后排跑开了。
“彼得!”孩子赶紧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不要在教堂里面跑!”
“是的,先生。呃~我是说,我不跑,先生”。
“不要忘了合唱团下星期六的郊游。”
“当然不会,先生”。
劳森注意到,之前,彼得的父亲保罗·默里斯和布伦达·约瑟夫斯正在北侧的门廊里窃窃私语,但是现在他已经跟着儿子悄悄溜出了门,布伦达好像正在庄重地注视着圣洗池① :1345年落成,简明旅游指南将其视为“值得关注的景物”之一。劳森转过身,走进祭衣室。
哈里·约瑟夫斯是教堂的管理员,他已经快要收拾妥当。每次礼拜之后,他都会在教堂登记簿的相应日期后面记下两组数字:首先,会众的人数,精确到五个人;其次,献祭盘中的钱数,精确计算到最后半便士。从大部分计算结果来看,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可以算作颇为兴旺的机构。信徒主要是社区里的富人,大学放假的时候,教堂里甚至可以坐满一半。因此,教堂管理员要计算这笔钱的总数,然后由牧师亲自核对,再汇入教会在高街上的巴克莱银行开设的第一账户,这当然不是小数目。上午的收入按照面额放在祭衣室劳森的写字台里:一张五英镑钞票,大约十五张一英镑钞票,二十余个五十便士的硬币,还有其他一些小面额的硬币,这笔钱整齐地堆放在那里,金额一目了然。
《昆恩的静默世界》
牛津国外考试联合委员会的委员,经过一番激辩,录用了聋人尼古拉斯·昆恩担任助理干事。然而才上任几个月,昆恩就在家中惨遭毒杀。
莫尔斯探长发现线索非常薄弱:案发现场无法确定,案发时间难以掌握;委员会人人有嫌疑,却个个没证据。在几次推翻自己的想法之后,莫尔斯终于找出杀人动机,原来竟是死者的特殊天赋惹来了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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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
“怎么样?您怎么认为?”国外考试评审会主任把问题抛给历史委员会主席西德里克·沃斯。
“不,不,主任。我觉得还是先问秘书吧。毕竟是固定员工要和我们聘用的人直接打交道。”如果在座的人没有那么地位显赫,沃斯甚至会说自己根本不在乎谁得到这份工作。沃斯说完,又像原来那样慵懒地靠在舒适的蓝色皮椅上,希望他们都能有话快说。会议已经开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主任转向坐在自己左边的人,这个人身材不高,年近六十,戴着无框眼镜,眼睛欢快地眨着。“好吧,巴特利特博士,让我们听听您的看法。”
巴特利特是国外考试评审会的常务秘书,他和蔼地环顾几张桌子,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细心整理的笔记。做这种事情他很熟稔。“我觉得,主任,总体说来,大概,”主任和评审会几个高级官员的脸上明显抽动了一下,“总之,我们都觉得最后的名单非常好。申请人看起来都非常优秀,其中大多数都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但是~”他又低头看了看笔记,“不过,说实话,我个人不太愿意聘用这两位女士。剑桥的那位女士,我觉得,有点,呃,有点咄咄逼人,可以这样说吗?”他向聘用委员会的成员投去期待的目光,几个人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另一位女士,我觉得经验稍微欠缺了一点,而且我,呃,不是特别认同她的一些回答。”桌子旁边的人们还是很安静,没有人明确表示反对。巴特利特轻轻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显得颇为满意。“好吧。我们再看看三位男士。达克汉姆?有点心不在焉,我觉得。他是个好小伙子,但可能没有那种魄力,不太适合我们人文部。他在我的本子里排第三。然后是昆恩。我觉得他不错:诚实,聪明,观点明确,头脑清醒,不过可能就是经验稍微差一些,然后~好吧,让我实话实说。我觉得,呃,我觉得他的残疾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太多麻烦。你们知道我的意思:打电话,开会,那类的事情。非常可惜,但是情况确实如此。不管怎样,我把他排在第二位。剩下的是菲尔丁,我一直都很喜欢他这种人:极为优秀的校长;培养出的学生成绩优异;年龄非常合适;谦虚;和蔼;获得过贝利奥尔学院① 的历史学优等学位。推荐信也非常不错。我觉得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我把他排在第一位,主任,这一点毫无疑问。”
主任合上了装着聘用材料的文件夹,动作颇为夸张,然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看到其他几个人也在点头,感到十分满意。除了主任之外,其他评审员也都在场,一共有十二个人。他们都是牛津大学某个学院的杰出院士,每个学期都要到国外考试评审会的大楼开两次会,制定学校的考试政策。他们都不是评审会的常任雇员,而且参加这些会议也不拿一个便士(除了报销旅费)。但是他们大都积极参与学科委员会的工作,对于有利可图的公共考试程序抱着开明利己的态度;每年的六月和七月,自己的本科生回家放长假之后,他们就会担任普通教育证书① 和高级教育证书② 的主考官和监考。评审会的常任雇员里,只有巴特利特会被自动邀请参加评审会的讨论(但是他没有投票权)。加上巴特利特,屋子里有十三个人。十三??不过主任不是迷信的人。他略带欣慰地环视了一下到场的评审员。大都是他很信任的同事,只有一两位年轻老师不大熟悉:头发都太长,而且有个人留着胡子。昆恩也留胡子??快点儿!现在应该很快定下人选,如果幸运的话,他可以在六点之前回到隆斯戴尔学院。今晚有“招待会”,还有??快结束吧!“好吧,我觉得各位大概都同意聘用菲尔丁,剩下的事情就是确定他的起薪。我们看看,他今年三十四岁。我觉得二级讲师的底薪应该是~”
“在您继续说之前,我能插一句吗,主任?”说话的是一位年轻老师。那两个长头发之一,留胡子的那个。他是基督教堂③ 的化学老师。
“是的,当然,鲁普先生。我不是想要~”
“如果我可以这样说,您好像觉得我们都同意秘书的观点;当然,可能别人都同意。但是我不同意,而且我觉得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要~”
“没错,没错,鲁普先生。就像我说的,很抱歉给了您这种印象,呃,您知道??我肯定不是想那样做。我只是想,我感到大家都同意了。但是您说得对。如果您觉得~”
“谢谢您,主任。我对此确实有不少看法,而且我不同意秘书给出的优点排序。如果要我实言相告的话,我觉得菲尔丁简直像个应声虫,而且过于八面玲珑。其实如果他得到这份工作,就不是什么同甘共苦的事情了,而是同甘共甘。”桌子周围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刚才还能感受到的略微紧张的气氛明显缓和了。鲁普继续说的时候,几位年长的同事听得更加专注了一些,而且显得更有兴趣。“其他内容我同意秘书的观点,但我并不完全同意他的理由。”
“您是说您会把昆恩排在第一位,是吗?”
“我会的,没错。他对考试的观点很有道理,而且他的头脑也很聪明。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他有一种真诚而正直的品质,而且现在??”
“您觉得菲尔丁不是这样的?”
“不是。”
秘书咕哝了一句大家都能听见的“胡说!”,主任没有理会,然后对鲁普的发言表示了感谢。他茫然地扫视了一下其他评审员,征询他们的看法。但是没有人马上回应。“还有谁想,呃??”
“我觉得,如果我们仅凭简短的面试就做出这么多重要的性格鉴定,可能不太公平,主任。”说话的是英语委员会的主席,“我们都需要谈谈自己对这些人的评价~当然要谈,这是我们坐在这里的唯一原因。但是我同意秘书的看法。我的优点排序和他的一样,完全相同。”
鲁普靠在椅背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嘴里叼着一支黄铅笔。
“还有人想说说吗?”
副主任在椅子上面如坐针毡,感到无聊透顶,恨不得马上就走。他的笔记里面都是极难理解的螺旋和涡卷;然后他又在流畅的花饰上加上一道美丽的曲线,然后说了当天讨论里他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他们都不错,很显然。我觉得我们选哪个都可以。如果秘书想要菲尔丁,我就选菲尔丁。可以简单投个票吗,主任?”
“如果那是,呃,那是,呃??”
有几位评审员咕哝了几句表示同意,主任用略显无奈的口气宣布开始投票。“好吧。那么举手表决。同意聘用菲尔丁的请举手。”
七八只手举了起来,这时候鲁普又说话了,举着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在我们投票之前,主任。我想向秘书先生询问一些问题。我想他肯定了如指掌。”
透过镜片,秘书冷冷地看了鲁普一眼,几位评审员不禁显出焦躁与厌烦。他们为什么要选鲁普?他肯定是个优秀的化学老师,他在英阿石油公司的两年工作经验对评审会的工作很有帮助。但是他太年轻,太骄傲;太聒噪,太喜欢出头,就像一艘横冲直撞的汽艇,剧烈搅动评审会帆船比赛平静的水面。而且这不是他第一次和秘书发生冲突。他甚至不在化学委员会任职,不肯为考试出一道考题,总是说自己太忙。
“我肯定秘书会乐意,呃~您有什么想法,鲁普先生?”
“好吧,您知道,主任,我加入评审会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我看过评审会的章程,而且我这里正好有一份。”
“哦,上帝!”副主任嘟囔道。
“在第二十三段,主任~您想让我读一下吗?”半数评审员从来没见过这份章程,更不用说读过,假装熟悉好像完全不合适,因此主任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不太,呃,不太长吧,我希望,鲁普先生?”
“不长,非常简短。章程是这样说的,我引用一下:‘评审会始终谨记其收入完全依赖于公共资金,因而对社会大众以及评审会常任雇员都应承担相应的责任。评审会特别承诺雇佣一定比例的残疾人,只要这种残疾不会严重影响他们正常履行工作任务。’”鲁普合上薄薄的文件,放在旁边,“现在,我的问题是:秘书能否告诉我们评审会现在雇佣了多少残疾人?”
主任又看了看秘书,后者明显恢复了惯有的和蔼。
“我们的包装部以前有个独眼龙。”大家立刻笑了起来,副主任趁势走出会议室,他的残疾就是膀胱不好,然后鲁普始终一本正经,继续追问。
“但是他大概已经不在这里了吧?”
秘书摇了摇头。“是的。遗憾的是,我们发现他有爱偷卫生纸的毛病,而且无法控制,然后我们~”这句话的后半部分淹没在一片猥琐的哄笑里,过了一会儿,主任才让会议重新恢复秩序。他提醒评审会,第二十三段当然不是法律强制规定~只是保护普通文明??呃,公众利益的补充性建议。但是从某种角度看,这样说是错的。明智的做法是让秘书再说几个他和这些不幸的人们在一起的奇闻异事。不知不觉之中,局势有了微妙的变化。那位残疾人重新进入了竞争队伍,他的差距也因为鲁普简洁有力的陈述而缩小。
“您明白,主任,我想知道的其实就是:我们觉得昆恩先生的耳聋会不会严重影响他胜任这份工作?”
“好吧,就像我说的。”巴特利特答道,“首先是电话的问题,不是吗?鲁普先生可能不太清楚我们每天要接多少电话,打多少电话,冒昧地说,我对这些比他了解得稍微多一些。如果你的耳朵听不见,这就是个非常麻烦的问题~”
“当然不是。现在有这么多种装置。你可以在耳朵后面戴上一个东西,然后扩音器是~”
“鲁普先生认不认识哪个耳朵听不见的人是~”
“其实我不认识,但是~”
“那么我得说他可能严重低估了这些问题~”
“先生们,先生们!”言辞开始变得越来越激烈,主任只好插话,“我觉得我们都同意这肯定是某种麻烦。真正的问题是~究竟有多大的麻烦?”
“而且不仅是接电话,不是吗,主任?还有开会~每年要开几十次会。比如我们现在这种会。这种会您根本开不下去,如果桌子上您那边有个人,隔着三四个座位??”巴特利特越说越起劲,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他现在更占上风,他知道。不过他自己也开始有点耳背了。
“但是安排开会的座位并不是力不能及~”
“没错,不是力不能及。”巴特利特干脆地说,“而且弄个什么听筒或话筒之类,天知道还有什么,弄个这种方便的小系统也不是力不能及;而且我们都可以学哑语字母表,如果确实需要的话!”
情况越来越明显,两个人有一种令人不快的憎恶,而且是难以理解的人身攻击,老评审员们大都不明白。巴特利特一直是个脾气非常和蔼的人。而且他还没有说完:“你们都看到了医院报告。你们都看到了听力测试图。事实就是,昆恩先生的耳聋非常严重。非常严重。”
《林间道路》
次在《泰晤士报》上看到有关“瑞典女孩失踪案”的神秘诗句时,莫尔斯正在多塞特郡享受难得的假期。一年之前,一名瑞典女学生在牛津失踪,泰晤士河谷警察局怀疑这是一起谋杀案件。但由于一直未找到尸体,调查工作陷入瓶颈。
没想到,一首可能藏匿案件线索的藏头诗再次引发了公众对这起案件的强烈兴趣。随着调查的深入,人们逐渐被带往怀特姆树林深处那骇人听闻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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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
莱姆里吉斯
西部装潢最精美的旅馆之一!我们是船夫大道上的独家旅馆,可以尽收东起波特兰岬角②
西至历史悠久的科布港的美景。旅馆提供贵宾级享受和美食,还有宾至如归的氛围。旅馆至商店和港口有平坦走道,无须搭乘交通工具即可抵达旅馆前的海滩。
详情请致函多塞特郡4莱姆里吉斯的海湾旅馆,或请致电0297~442059。
“如果高级警官要离开两个星期,”斯特兰奇接着说,“事情就会变得有些复杂~你肯定明白。”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假期。”
“你想去哪里?”
“莱姆里吉斯。”
“啊。美丽的德文郡。”
“多塞特郡,长官。”
“是紧挨着吗,你确定?”
“《劝导》~《劝导》里的一些场景就是在那里取的。”
“啊。”斯特兰奇显得相当茫然。
“还有《法国中尉的女人》。”
“啊。我想起来了。我和老婆看过这部电影……或者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好,那么就这样吧。”莫尔斯懒散地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斯特兰奇摇了摇头。
“你不能离开那么久!你要去盖沙滩城堡?盖两个星期?”
“那里也是柯勒律治的老家。我可能会开车转转~看看奥特里圣玛丽……还有一些古迹。”
斯特兰奇肚子深处的某个地方传出一阵低沉的窃笑。“他死了很多年了,伙计~更适合麦克斯,而不是你。”
莫尔斯无力地笑了笑。“但是您不介意我去参观他的~故居?”
“那地方没了。主管牧师住所已经不在了。几年前被推平了。”
“真的?”
斯特兰奇抿了抿嘴,然后点了点头。“你觉得我是个无知的蠢货,是不是,莫尔斯?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上学那会儿可没有什么儿童本位之类的谬论。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要背~就是背该死的《古舟子咏》那些东西。”
“我那时候也一样,长官。”斯特兰奇只比莫尔斯大一岁,但是他总喜欢把莫尔斯当作小字辈的代表,这让莫尔斯相当恼火。
但是斯特兰奇正说在兴头上。
“你就是忘不了,莫尔斯。扎根了。”他朝堆满陈年记忆的储藏室里认真地瞥了一眼;然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开始煞有介事地朗诵一段很久以前学过的诗:
“高悬在灼热的铜黄色的天上,
正午血红的太阳,
正好直射桅杆的尖顶,
大小不过像一个血红的月亮!”
“非常好,长官。”莫尔斯说道,他不知道那句错得离谱的诗句是不是故意而为,因为他发现高级警督正在用敏锐的目光盯着他。
“你肯定待不了多久。这星期之内你就会回到牛津。我们走着瞧!”
“那又怎么样?我在这里也有很多事可以做。”
“哦?”
“比如说公寓外面的排水管漏水了~”
斯特兰奇扬了扬眉毛。“而你想告诉我你要去修那玩意?”
“我会把它修好的。”莫尔斯含糊其辞地说,“我买了一些管子,但是,呃,横截面的直径……有点太窄了。”
“该死的管子太小了,你是想说这个意思?”
莫尔斯点了点头,有些羞怯。
比分是一比一平。
《妇人之死》
莫尔斯因严重胃溃疡住院治疗期间,意外得到了一本名为《牛津运河上的谋杀案》的小书,书中详细记载了一桩一百四十多年前的谋杀案:一位年轻妇人独自前往伦敦与丈夫团聚,在乘坐牛津运河船的途中,她遭到三名船员的无端骚扰,并*终命丧黄泉。那几名船员被法庭以谋杀罪判处死刑。莫尔斯在阅读过程中,很快发现案子存在诸多疑点:为什么法庭最终放弃了对船员的盗窃罪和强奸罪指控?为什么那位妇人在抱怨船员对她有下流行径后仍没有弃船另择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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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
思想完全取决于胃口;尽管如此,那些胃口好的人却不是的思想家。
~~伏尔泰致达朗伯 的信
星期二,他感到阵阵恶心。星期三,他一直在呕吐。星期四,他一直感到恶心,不过只呕吐了几次。星期五清晨,他感到行动困难~筋疲力尽,无精打采,而且极为疲惫~他用尽力气把自己从床上拖到电话旁边,想给基德灵顿 警察局总部的上司打电话,为自己很可能无法上班道歉。现在是十一月末的。
星期六早晨醒来的时候,他欣喜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好多了;他坐在牛津北部自己单身公寓的厨房里,穿上印着海滨浴场躺椅那种条纹的俗气睡衣,盘算着自己的胃还能不能应付一块维他麦 薄饼~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我是莫尔斯。”他说。
“早上好,长官!”(悦耳的声音!)“请您稍等一分钟,警督想和您说话。”
莫尔斯只好等待。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别无选择,真的;他扫了一眼刚从狭窄门廊的投信孔里塞进来的《泰晤士报》头条~送晚了,星期六经常这样。
“我现在就把电话转给警督。”还是那个悦耳的声音~“您稍等片刻!”
莫尔斯什么也没说,可是他几乎在祈祷(这对一个低教会派 的无神论者来说是件大事)斯特兰奇赶快过来接电话,把他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把左手伸进睡衣胸前的口袋,摸索自己的手帕。
“啊!莫尔斯?是吗?啊!很遗憾听说你有点不舒服,老伙计。近有不少人都这样,你知道。我内弟也不舒服~有多久了?~两个星期左右?不!我说错了,肯定至少有三个星期。当然,这些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莫尔斯的额头上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且越来越大,他又用胳膊肘擦了擦汗,然后对着电话咕哝了几句恭敬的客气话。
“希望我刚才没有把你从床上叫起来吧?”
“没有~没有,长官。”
“很好,很好!就是觉得我应该问候你一下。呃……听着,莫尔斯!”(斯特兰奇的想法显然已经变成了结论。)“你不需要来上班~完全没有必要!就是说,除非你突然感到好了很多。我们这里的人手刚好能应付。墓地里都是不可或缺的人~嗯?哈!”
“谢谢您,长官。您能来电话真好~我非常感激~不过不管怎样,这个星期我正式休假~”
“真的?啊!很好!那,呃……非常好,不是吗?你有机会卧床休息。”
“可能是的,长官。”莫尔斯疲倦地说。
“你是说你起床了?”
“是的,长官!”
“那么回到床上去,莫尔斯!这样你就有机会好好休息~我是说这个~不是吗?只是~休息一下~当你觉得有些不舒服时~嗯?这就是医生跟我内弟说的~什么时候来着……”
随后,莫尔斯记得自己礼貌地结束了这通电话~对斯特兰奇正在调养的内弟表达了适当问候;他记得自己又用手擦了擦额头,那只手现在很湿,而且非常冰凉~用力吸了几口气~然后飞速冲向洗手间……
格林夫人每个星期二和星期六早晨都来帮他打杂,是她拨打九九九叫了救护车。她发现自己的雇主坐在门廊里,背靠墙壁:意识清醒,还算体面,除了他的躺椅睡衣前襟的深栗色斑渍~这些斑渍的颜色和纹理都让她立即想到了咖啡过滤器底部的残渣。她非常清楚这些是什么,因为那位轻率而冷酷的医生说得非常直白~已经是五年前了~要是她当初立刻给他打电话,格林先生可能还……
“是的,没错。”她听到自己这样说~出乎意料、斩钉截铁的命令语气,“就在班布里路环岛南侧。是的,我会等您来的。”
详情请致函多塞特郡4莱姆里吉斯的海湾旅馆,或请致电0297~442059。
“如果高级警官要离开两个星期,”斯特兰奇接着说,“事情就会变得有些复杂~你肯定明白。”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假期。”
“你想去哪里?”
“莱姆里吉斯。”
“啊。美丽的德文郡。”
“多塞特郡,长官。”
“是紧挨着吗,你确定?”
“《劝导》~《劝导》里的一些场景就是在那里取的。”
“啊。”斯特兰奇显得相当茫然。
“还有《法国中尉的女人》。”
“啊。我想起来了。我和老婆看过这部电影……或者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好,那么就这样吧。”莫尔斯懒散地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斯特兰奇摇了摇头。
“你不能离开那么久!你要去盖沙滩城堡?盖两个星期?”
“那里也是柯勒律治的老家。我可能会开车转转~看看奥特里圣玛丽……还有一些古迹。”
斯特兰奇肚子深处的某个地方传出一阵低沉的窃笑。“他死了很多年了,伙计~更适合麦克斯,而不是你。”
莫尔斯无力地笑了笑。“但是您不介意我去参观他的~故居?”
“那地方没了。主管牧师住所已经不在了。几年前被推平了。”
“真的?”
斯特兰奇抿了抿嘴,然后点了点头。“你觉得我是个无知的蠢货,是不是,莫尔斯?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上学那会儿可没有什么儿童本位之类的谬论。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要背~就是背该死的《古舟子咏》那些东西。”
“我那时候也一样,长官。”斯特兰奇只比莫尔斯大一岁,但是他总喜欢把莫尔斯当作小字辈的代表,这让莫尔斯相当恼火。
但是斯特兰奇正说在兴头上。
“你就是忘不了,莫尔斯。扎根了。”他朝堆满陈年记忆的储藏室里认真地瞥了一眼;然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开始煞有介事地朗诵一段很久以前学过的诗:
“高悬在灼热的铜黄色的天上,
正午血红的太阳,
正好直射桅杆的尖顶,
大小不过像一个血红的月亮!”
“非常好,长官。”莫尔斯说道,他不知道那句错得离谱的诗句是不是故意而为,因为他发现高级警督正在用敏锐的目光盯着他。
“你肯定待不了多久。这星期之内你就会回到牛津。我们走着瞧!”
“那又怎么样?我在这里也有很多事可以做。”
“哦?”
“比如说公寓外面的排水管漏水了~”
斯特兰奇扬了扬眉毛。“而你想告诉我你要去修那玩意?”
“我会把它修好的。”莫尔斯含糊其辞地说,“我买了一些管子,但是,呃,横截面的直径……有点太窄了。”
“该死的管子太小了,你是想说这个意思?”
莫尔斯点了点头,有些羞怯。
比分是一比一平。
《妇人之死》
莫尔斯因严重胃溃疡住院治疗期间,意外得到了一本名为《牛津运河上的谋杀案》的小书,书中详细记载了一桩一百四十多年前的谋杀案:一位年轻妇人独自前往伦敦与丈夫团聚,在乘坐牛津运河船的途中,她遭到三名船员的无端骚扰,并*终命丧黄泉。那几名船员被法庭以谋杀罪判处死刑。莫尔斯在阅读过程中,很快发现案子存在诸多疑点:为什么法庭最终放弃了对船员的盗窃罪和强奸罪指控?为什么那位妇人在抱怨船员对她有下流行径后仍没有弃船另择交通工具……
原价RM30.00/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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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完全取决于胃口;尽管如此,那些胃口好的人却不是的思想家。
~~伏尔泰致达朗伯 的信
星期二,他感到阵阵恶心。星期三,他一直在呕吐。星期四,他一直感到恶心,不过只呕吐了几次。星期五清晨,他感到行动困难~筋疲力尽,无精打采,而且极为疲惫~他用尽力气把自己从床上拖到电话旁边,想给基德灵顿 警察局总部的上司打电话,为自己很可能无法上班道歉。现在是十一月末的。
星期六早晨醒来的时候,他欣喜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好多了;他坐在牛津北部自己单身公寓的厨房里,穿上印着海滨浴场躺椅那种条纹的俗气睡衣,盘算着自己的胃还能不能应付一块维他麦 薄饼~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我是莫尔斯。”他说。
“早上好,长官!”(悦耳的声音!)“请您稍等一分钟,警督想和您说话。”
莫尔斯只好等待。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别无选择,真的;他扫了一眼刚从狭窄门廊的投信孔里塞进来的《泰晤士报》头条~送晚了,星期六经常这样。
“我现在就把电话转给警督。”还是那个悦耳的声音~“您稍等片刻!”
莫尔斯什么也没说,可是他几乎在祈祷(这对一个低教会派 的无神论者来说是件大事)斯特兰奇赶快过来接电话,把他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把左手伸进睡衣胸前的口袋,摸索自己的手帕。
“啊!莫尔斯?是吗?啊!很遗憾听说你有点不舒服,老伙计。近有不少人都这样,你知道。我内弟也不舒服~有多久了?~两个星期左右?不!我说错了,肯定至少有三个星期。当然,这些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莫尔斯的额头上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且越来越大,他又用胳膊肘擦了擦汗,然后对着电话咕哝了几句恭敬的客气话。
“希望我刚才没有把你从床上叫起来吧?”
“没有~没有,长官。”
“很好,很好!就是觉得我应该问候你一下。呃……听着,莫尔斯!”(斯特兰奇的想法显然已经变成了结论。)“你不需要来上班~完全没有必要!就是说,除非你突然感到好了很多。我们这里的人手刚好能应付。墓地里都是不可或缺的人~嗯?哈!”
“谢谢您,长官。您能来电话真好~我非常感激~不过不管怎样,这个星期我正式休假~”
“真的?啊!很好!那,呃……非常好,不是吗?你有机会卧床休息。”
“可能是的,长官。”莫尔斯疲倦地说。
“你是说你起床了?”
“是的,长官!”
“那么回到床上去,莫尔斯!这样你就有机会好好休息~我是说这个~不是吗?只是~休息一下~当你觉得有些不舒服时~嗯?这就是医生跟我内弟说的~什么时候来着……”
随后,莫尔斯记得自己礼貌地结束了这通电话~对斯特兰奇正在调养的内弟表达了适当问候;他记得自己又用手擦了擦额头,那只手现在很湿,而且非常冰凉~用力吸了几口气~然后飞速冲向洗手间……
格林夫人每个星期二和星期六早晨都来帮他打杂,是她拨打九九九叫了救护车。她发现自己的雇主坐在门廊里,背靠墙壁:意识清醒,还算体面,除了他的躺椅睡衣前襟的深栗色斑渍~这些斑渍的颜色和纹理都让她立即想到了咖啡过滤器底部的残渣。她非常清楚这些是什么,因为那位轻率而冷酷的医生说得非常直白~已经是五年前了~要是她当初立刻给他打电话,格林先生可能还……
“是的,没错。”她听到自己这样说~出乎意料、斩钉截铁的命令语气,“就在班布里路环岛南侧。是的,我会等您来的。”
出版社: 新星出版社; 第1版 (2013年10月1日~2016年8月1日)
- 平装: 全7册, 216~388 页/册
- 正文语种: 简体中文
- 开本: 32
- ISBN: 9787513322218
- 条形码: 978751332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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