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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ly 25, 2020

贝琳达·鲍尔·挖掘 (平)

原价RM28.00/册

这是一场十二岁男孩和一个连环杀人恶魔之间的危险游戏。
每天放学后、每个周末,无论烈日炎炎还是浓雾重重,十二岁的斯蒂文·拉姆都在埃克斯穆尔高地上不停挖掘。当他的同学们都在忙着交换足球贴纸的时候,斯蒂文却有着一个目标,就是将纠缠他们一家的幽灵埋葬,这个幽灵就是他从未谋面的舅舅比利。比利十一岁时失踪,并被认定死于一个专门奸杀儿童的连环杀手阿诺德·埃夫里之手,而尸体至今未被找到。


只有斯蒂文的奶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比利已经死亡,她仍旧日复一日站在早已支离破碎的家门前等着他回家。

斯蒂文决心找到比利的尸骨,以填平自己家庭那道黑暗的裂痕。于是他写信给狱中的埃夫里,询问他比利尸体的下落。

一个绝望的孩子和一个无聊的囚犯之间的猫鼠游戏开始了。但当埃夫里发现信是来自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时,他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编辑推荐
* 一场发生在少年与恶魔之间匪夷所思的智力游戏
* 数十次印刷 迷倒欧美百万读者

媒体评论
令人着迷地、非常棒地展现一个*扭曲的心灵。
~~《芝加哥论坛报》

茅盾文学奖得主陈忠实郑重推荐老友译作:
《挖掘》这部小说用奇特的构思讲述一个受尽磨难的十二岁少年与连环杀手进行生死斗争的故事,它向人们敲响了保护好自家孩子的警钟。

贝琳达·鲍尔以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观点和视角为我们讲述了一个支离破碎家庭的故事,引出人们恐惧、酸楚和同情的眼泪。
~~刘芳菲*央视主持人

作者简介
贝琳达·鲍尔(Belinda Bauer):英国自由作家、影视编剧,现居威尔士。

文摘
埃克斯穆尔高地满眼是一片灰蒙蒙的欧洲蕨丛,遍野乱长的平淡野草,刺荆豆和去年的欧石南,满目苍荒,暗无天日,仿佛遭雨浇灭的火灾,景色惨淡,树木萎靡,高沼地天寒地冻,荒野无敝,展现出冬天无尽的肃杀。蒙蒙细雨融化了天际,使天地在能见的路标周围变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灰膜~一个穿着黑色光滑防雨裤没戴帽子的十二岁男孩,孑然一人拿着一把铁锹。

雨已经下了三天,但草根、欧石南根和荆豆根盘结在土里,依然抵抗着铁锹的侵入。斯蒂文面不改色;他又一次把铁锹刃掘进土里,感觉到一个令人满意的小小的撞击之感直达腋窝。这一次,他划了一个标记~在他周围宽广的地带上划了一个细细的人字形标记。

斯蒂文还没有来得及划下一个标记,第一个窄窄的长条里已经灌满了水,继而又消失了。
  
三个男孩低头垂肩地走在希普考特大街的雨中,双手深深地插进衣服口袋,连帽夹克衫的帽子遮住他们的小脸,双肩弓起,一副迫不及待地要逃离大雨的模样。但是,他们无处躲避,只能在雨中跌跌撞撞地行进,哈哈大笑,咒天骂地,只是为了老天知道他们的存在和他们依然拥有的锦绣前程。

那条大街狭长蜿蜒,而且,在夏天,熙来攘往的游客会对门开在右边对着人行道并有古老而别致的百叶窗油漆成海滨蓝颜色的排房笑脸盈盈。然而,下雨使一幢幢黄色、粉色和天蓝色的房子变得黯然失色,成为那些年龄小得、老得和穷得出不了门的人的一个避难所。

斯蒂文的奶奶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
她以格罗莉娅·马纳斯之名开始她的人生。之后,她成为了罗恩·皮特斯的妻子。成为人妻之后,她成为莱蒂的妈妈,然后是莱蒂和比利的妈妈。后来,她当了很长时间的“可怜的皮特斯太太”。现在,她是斯蒂文的奶奶。但是,她骨子里永远是“可怜的皮特斯太太”;一切都改变不了这一点,就连她的孙子们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傍晚时分,前窗上落满了雨水。马路上的人们早已经把他们的灯光打开了。一个个屋顶与一堵堵墙壁大相径庭。有的还盖着古老的陶瓦,青藓绿苔遍野瓦上,有的是盖着映出多雨的天空的平灰石板。星罗棋布的屋顶上方,高沼地的顶上雾气蒸腾,一览无余……一个颜色柔和、形状圆圆的东西来自那个方向。从装有中央暖气设备温暖的前屋到开始在厨房里鸣哨的水壶,那幢房子实际上看起来很简约。

三个男孩中个子最矮的男孩用手掌心拍了拍窗户,斯蒂文的奶奶吓得往后退缩。

孩子们哈哈大笑着跑开了,虽然没有人在后面撵他们。他们知道绝对不可能会有人撵他们。“爱管闲事的老东西!”他们其中一个人回头喊了一句,但是很难看清是谁喊的,他们脸上的风帽都遮掩得很低。

莱蒂匆匆跑进屋里,气喘吁吁,惊慌不安。“怎么啦?”
但斯蒂文的奶奶仍然站在窗前,没有转身看她的女儿。“茶准备好了吗?”她说。
  
斯蒂文将他带兜帽的夹克衫、湿透的冒着刚刚费过九牛二虎之力造成的蒸气的T恤衫搭在肩上便离开了高沼地。经过几代步行者从欧石南中踩出的一条小路泥泞不堪。他走着走着停了下来~锈迹斑斑的铁锹像一支来福枪似的扛在另一个肩膀上,直冲村里。街灯已经亮了,斯蒂文感觉像一个天使或者一个外星人似的,从高处眺望着黑黝黝的住宅和住在下面的小人。他一看见三个穿着连帽夹克衫的孩子在水汪汪的马路上奔跑,不由自主地急忙弯下了身子。

他把铁锹藏在湿滑台阶附近的一块岩石后面。虽然那把铁锹已经生锈,但还是有人会把它拿走。他不能把铁锹拿回家,铁锹也许可能会引起一些他不能或者也不敢回答的问题。

他走向房子旁边狭窄的过道。现在他已浑身冰冷,跑到花园的水龙头下脱掉软底运动洗冲鞋时全身发抖。这双鞋以前是白颜色的,走路时发出蓝色的亮光。他的妈妈如果看到这双鞋成了这般模样会气得发疯的。他用两个大拇指把鞋揉搓揉搓,将鞋上的泥挤掉,直到鞋只是脏为止,然后把鞋使劲儿甩了甩。泥水溅到了屋子的侧面,但雨水很快便将泥水冲洗干净了。他的灰色校服的短袜沉甸甸、湿漉漉的;他把校袜脱了下来,双脚冻得煞白。

“你都淋湿透了。”他的妈妈从后门注视着,她脸色憔悴,深蓝色的两眼晦暗无光,犹如北海。雨水落到了她向后梳着一个小小的、功能性的马尾辫的稻草色头发上,她猝然把头缩回屋里将头发上的雨水抖落干净。

“我知道我淋湿了。”
“你到哪儿去了?”
“和刘易斯在一起。”
这不是一个严丝合缝的谎言。他一放学是和刘易斯在一起来着。
“你们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确实没干什么。你知道的。”
他听见他的奶奶在厨房里说:“他放学后就应该直接回家!”

斯蒂文的妈妈瞪着他湿漉漉的衣服。“这双软底运动鞋在圣诞节可是新的。”

“对不起,妈妈。”他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这种表情常常奏效。
她叹了一口气。“茶泡好了。”
  
斯蒂文吃饭就像他的胆大一样那么快,那么多。莱蒂站在洗涤槽旁边抽着烟,把她的烟灰掉到排水孔里。在这幢老屋里,他们开始和奶奶一起生活之前,他的妈妈过去总是与他和戴维围桌而坐。她常常与他们一起吃饭,常常与他说这说那。而现在,她的嘴却总是闭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尤其是当她的嘴上叼着香烟时更是一句话不说。

戴维舔掉他炸薯条上的番茄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每一个炸薯条推到他的盘子边上。

奶奶把她裹了面包屑的鱼肉切成一条一条,用疑惑的目光将每一个鱼条检查完后才吃完。

“鱼怎么啦,妈妈?”莱蒂轻轻弹掉过长的烟灰。斯蒂文面色紧张地看着她。

“骨头。”
“那是鱼柳,盒子上是这样说的,鲽鱼柳。”
“他们总是会漏掉一些骨头,你不能太听他们说的。”
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斯蒂文在良久的沉默中听着他自己咀嚼食物的声音。

“吃了你的炸薯条,戴维。”
戴维吹胡子瞪眼睛地说:“薯条全都潮了。”
“你舔了那些薯条之前咋不说潮了,你咋不说?你咋不说?”
在一遍又一遍的追问中,斯蒂文停止了咀嚼,但奶奶的叉子却在刮着盘子。

莱蒂迅速走到戴维旁边,拿起一根受潮的炸土豆条。“吃了它!”
戴维摇摇头,下嘴唇开始战栗起来。

随着默默的郁闷,奶奶喃喃地说道:“丢失物。如今的孩子们根本不知道食物是怎么来的。”

这时,莱蒂弯下腰在戴维短裤下面的赤裸大腿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斯蒂文眼睁睁看着他的弟弟皮肤上的白色手印很快变成了红色手印。虽然他爱戴维,但是每当看到有人而不是他自己遇到麻烦,总是能给斯蒂文一个小小的刺激感。而现在,看着她把他的弟弟猛地一下推搡出厨房外,推到了楼梯上,他的弟弟叫喊得声嘶力竭,他感到好像他无论如何都得到了一种荣誉似的:他妈妈压在心底里的愤怒消除了的荣誉。谁知道呢,他把对奶奶的不满情绪经常撒到他身上,拿他出气。但是,这是斯蒂文一直想在某个时候做进一步证明的事情~戴维在五岁的时候终于到了能够遭受在游泳池训练那份罪的年龄。这是一个不深的游泳池,或者是一个不危险的游泳池,但是管它呢。他的妈妈动辄发怒和对待他们的粗暴行为,在斯蒂文看来是对他们减半的处罚。也许根本就算不上是处罚。

这会儿,他的奶奶还在不停地吃鱼,虽然每吃一口都显然会有一个潜在的危险。

虽然戴维现在啜泣的声音很低沉,但斯蒂文还是以探求的目光与奶奶取得联系。终于,她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转动眼睛的机会,仿佛这个调皮的孩子的沉重负担被人分担了似的,这份分担使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你也不怎么好。”她说完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她的鱼上。
斯蒂文的脸腾地一下变红了。他认为他很好!如果他能够向奶奶证明这一点,一切事情都会不一样了~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当然,这全是比利的错误~就像平常一样。
斯蒂文屏住了呼吸。他听到他妈妈正在洗餐具的声音~瓷器在水中的碰击声~他奶奶擦干餐具的声音~许多盘子放在餐具架上发出更高、像音乐似的刮擦声。末了,他慢慢开开比利房间的门。有股好闻的味道,香甜的,像是床底下放了一个桔子。斯蒂文感到门在他身后咔嗒一声轻轻地响了一下。

窗帘都拉上了~总是拉上的。窗帘与淡蓝和深蓝相间的正方形的床罩相匹配,却与使人晕眩的棕黄色地毯不协调。地板上放着一个造了一半的莱哥拼装玩具空间站和自从斯蒂文上一次来访时一只小蜘蛛织成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天然扩展坞的网。现在,这个网在那儿等待捕捉从肮脏的卧室的外层空间飞来的卫星哩。

有一条垂落的围巾钉在床上头的墙上~天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曼彻斯特城的~斯蒂文对比利产生了一种习惯上的怜悯之心和愤怒:死后仍然是一个失败者。

斯蒂文有时候爬进这里来,好像比利也许会在另一个世界的岁月中走过来对着这个外甥的耳朵低声细语地说一些秘密和方案似的,这个外甥与其说是已经充分享受了人生,又过了一次生日,不如说是他自己故意安排的。

斯蒂文很久以前就放弃寻找真实线索的希望了。最初,他可能认为比利舅舅也许可能会留下一个他自己死亡预感的证据。一本关键性的页码折角的书《五小危险》,字首“AA”潦草地在床头柜的木头桌面上写着,散落的莱哥拼装玩具显示出罗盘的点和X标志的点。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一个观察力很强的男孩儿可能发现并破译了潦草的双A字迹的意思。

但是,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个已经成为历史和令人苦痛的所见所闻,和一张瘦瘦的,长着粉红色脸蛋儿、歪歪扭扭的牙齿、被他的大笑几乎挤得要闭上的深蓝的眼睛的漂亮孩子在学校照的照片。很久以前,斯蒂文就意识到这张照片肯定是后来放到这里的~没有一个孩子有本事能在他的床头柜上拥有一张自己的照片,除非显示他正在拿着一条鱼或者一个奖品。

十九年以前,这个十一岁的孩子~大概很像他自己~厌倦了他想象的空间游戏,便在一个天气暖和的夏夜到外面去玩,很显然,很令人生气,不知道他竟然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再也不回来把他的玩具收起来或者对着电视挥舞他的曼城围巾,甚至连床铺也不整理了,这些事情,他的妈妈~斯蒂文的奶奶~后来帮他做了许多。

有一次,晚上七点十五分过后,报贩雅各比先生卖给斯蒂文一袋麦提莎巧克力后,比利舅舅走出假象的孩提世界,进入了活生生的恶梦王国。报贩的摊子和这幢房子之间的距离在二百码以内~斯蒂文每天早上和晚上要从学校走二百码的路~比利舅舅感到很是无地自容。
  
斯蒂文的奶奶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半以后才打发莱蒂出去寻找她的弟弟,一直到九点半,这时,夜幕正在降临,她自己也到外面去了。在灯火辉煌的夏天之夜,孩子们玩耍的时间长得超过了他们冬天上床睡觉的时间。但是,直到邻居特德·米德尔说也许他们应该报警,斯蒂文的奶奶从此以后才从比利的妈妈变成了“可怜的皮特斯太太”。

可怜的皮特斯太太~她的丈夫六年以前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走到巴恩斯达帕尔公共汽车道上被公交车愚蠢地给压死了~他还一直在等待着比利回家呢。

一开始,她在门口等着。一个月来,她每天都在门口站一整天,十四岁的莱蒂从她身边挤过去去上学,然后在三点五十分准时回来再把她的母亲从忧郁中拯救出来,她几乎都没有注意到~如果这件事情是可能的话。

天气突变的时候,可怜的皮特斯太太就在她上上下下都能够看到马路的窗前等着。她在一次雷暴中变成了一只小狗的神态~机警,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街上的任何动静都会使她心跳剧烈,浑身激灵。然后她就会突然倒下。这时,雅各比先生、萨莉·布伦凯特和蒂思柯特就会变得神态各异,不管对她发挥出多么大的想象力,她都不认为他们看起来像一个留着金黄色板寸头、脚穿新耐克软底运动鞋和手里拿着吃剩半袋麦提莎巧克力的脸色红扑扑的十一岁男孩。

莱蒂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打扫卫生,学会了呆在她的房间里,这样她就不必看着她的母亲在马路上浑身激灵的情景了。她始终对比利是最受喜爱的人产生怀疑,现在比利不在了,她的母亲不再有力量隐藏这个事实了。

出版社: 新星出版社; 第1版 (2012年9月1日)
  • 平装: 304 页
  • 正文语种: 简体中文
  • 开本: 32
  • ISBN: 9787513308021
  • 条形码: 9787513308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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